[写作]无处安放的乡愁抒情散文打印版。
作文不仅是自我发掘与表达的工具也是人类文明的必然选择,写作有助于提高我们的词汇量和语言水平。今天分享给大家一篇关于“[写作]无处安放的乡愁抒情散文打印版”的新鲜文章。相信本页所提供的信息可以让你更好地应对未来挑战!
我所在的自然村里原来有五六十户人家,二三百人。如今只剩下十来户,人口不到三十。且大多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忠叔说,以前村道上人来人往,常常听到村邻们为了争河水灌溉庄稼,或者为瓜田李下的小事发生争吵,现在连找个吵架的人都找不到了,更别说有什么生气了。
我们塆子里最老的人是88岁的三德叔。两个儿子及孙子们陆续搬到镇上、县城里,分别做着豆腐、蔬菜生意。村里的两幢瓦房,如今靠三德叔看守。一个人照看两幢房,有些吃力。老人家的眼睛看不清三米外的东西了,自己的生活都很难自理。像不少老人一样,三德叔每顿饭吃得很少很清淡,饿了就去田里摘些大白菜或者萝卜回来,用白开水加点油煮了将就着吃。
我回到打谷场时,自然村的人都聚集过来。偌大的场地,站着稀稀拉的五口人。历经坎坷的青姐说,“你瞧瞧,现在塆里就剩下这几口人了。”她瞥了一眼坐在屋门口廊檐上晒太阳的三德叔,“你都瞧见了,三德叔目前这状态,不知能否熬过今年的冬天?”
谈到我想修整老屋的计划时,忠叔说,“还整个啥,把钱花在这里不值得。你看村里几家的房子开裂的开裂,损毁的损毁。就是盖了两层小洋楼的都没人住了,保不齐过几年,镇上就派人来拆房子了。听说现在其它村在试行土地流转新政策,将大部分的田地集中化,把小块不平的地推平扩道建农庄,村里没盖正经房子的一户主都被迁到新农村去住了,我们村的老房子被推掉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青姐接话道,“现在村里最年轻的一对夫妇已满五十多。她们的儿女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尚念着大学。等儿女们念完大学有了工作,怕是也要接他们走的。最后,能留下来的会是谁?”
村里的泥瓦工师傅德安哥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你是个有心人呀,还知道回来看看乡亲,看看老房子。现在想回来的孩子们都不多了。有的找了对象,结了婚就更不想回来村里住了。说是嫌呆在家里没地方洗澡,上厕所也不方便。”
德安哥说这话时,我看见打谷场边临近水田处,种着一块细长的菜地。有几株野生的油菜花春风中绽放,粉红的花朵,引来了几只小蜜蜂。菜花丛里,有几只小鸡仔正低头觅食。这满是春意的场景与一排排早已人去房空且了无生气的老屋形成鲜明的对比。村子安静极了!
谁会是村里留守的最后一位老人?是青姐?是德安哥。
我不敢想下去。
乡土,乡土,没了房子没了土地没了亲人,那还算是乡吗?
情感的归属,生命的念想,心心念念的将是我已不再熟悉的乡,那是别人的乡,别人的土。远方的游子,你日后的乡愁,不知在何处安放?